云端共和 第九章
*聂曦瑶+宋晓薛 大三角注意
*本章偏聂瑶 晓薛
第九章 金光瑶好处都有啥
“你说什么?”
“想采访我？可以啊。”
晓星尘转过头来，嘴角勾起一个和善的笑，一条本白色细麻布绷带围着眼睛系了一周。
“请随意，不必拘谨。”
晓星尘蒙着眼笑：“是，大家都说我脾气好。其实也没有刻意表现得过于谦和，可能天生就这样吧。”
“以前当演员的时候也经常被采访啊，习惯了，不必惶恐。”
“好的，好的……真的没关系，你不用道歉。”
“他们不在，子琛带阿洋出去玩了，晚上才能回来，我今天下午没课，在家偷闲呗。”
“眼睛啊？没瞎，视力也正常，就是失明过两次。”
“……第一次是十年前，第二次……是前年。”
“两次都是中了毒，当时以为完了，可过一段时间又好了，视力……也并没有受太大影响，就是偶尔会眩晕，看不清东西，休息几天就会好，问题不大。”
“不不，第二次不是薛洋干的……唉，都过去那么久了，早就释怀了，嗯……我倒是有兴趣聊聊阿洋的事。”
“当然喜欢他啊，”晓星尘脸上笑意加深：“怎么会不喜欢？”
“第一次见面是十年前，那时候他才六七岁吧，特别可爱，在路上玩球，差一点被马车撞到，是我和子琛救了他，小孩吓得眼泪汪汪的，安慰了好一阵子，还买了一包点心哄他。”
“问了他名字，他就说叫洋洋。”晓星尘笑：“挺可爱的不是吗？”
“你问子琛？他虽然不苟言笑，但其实蛮喜欢小孩的。”
“那时候我和子琛也不大，十来岁吧，我们三个坐在一栋屋子的墙根下面，把洋洋护在中间，看他一口接一口地吃着点心，一直到太阳落下去。”
“知道他是孤儿，我也舍不得他，可当时没有办法，外出求学，身不由己。”
“其实我挺后悔的。”
“如果那个时候带他一起走……如果……”
“是，没有后悔药，没有。”
“抱歉，你问问题……可以不要这么直接吗？”
“我愿意回答不代表我高兴回答这些，真的……”
“重逢？啊这个印象深刻，是在前年秋天，去夔州巡演，又遇上了他。”
“嗯嗯，还是有点意外的，十年没见了，他还是那副小霸王的性子，模样出落得……很漂亮。”（晓式窃笑
“就是漂亮啊，”晓星尘面颊微红：“子琛都看呆了，一眼瞄到台下，半天没回过神来，幸好是在排练，要正式演出就砸了。”
“在夔州有六场，他一直跟着我们。”
“对啊，小狐狸长大回来报恩了，谁受得住？”
“退圈？！！不关阿洋的事，那次巡演本来就是双道告别演出啊，区别就是演完之后各自散场，和我们一起带阿洋来姑苏生活的区别啊。那时子琛打听到这边学校招老师，就一块过来应聘了，以我俩的资历，教教大学的表演课是足够了。”
晓星尘不知听到了什么问题，脸色暗了一下，似乎不太想回答。犹豫了快一分钟，还是点了点头。
“当然……发现了。”
“在夔州就发现了，他的小指……”
“我不知道……我也不敢问……”
“我可能……不算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。”
“是，他身上有旧伤，在……在那些……很隐秘的地方……”
“行了！”
“你别问了！”
“别问了……我不想说。”
漫长的沉默后，晓星尘起身，摸摸索索地给自己倒了杯水。
他的手抖得厉害，几次想把蒙眼的布条解开，都没成功。
偌大的房间里，只有他一个人。
“瑶、妹！最可爱！瑶、妹！love love love！！”
以苏涉为首的孟瑶后援团又来了。今天蓝曦臣也没法赶人，一是因为今天不在云深学院内，剧组带主演跑到外面采景，他管不着；二是因为蓝曦臣有课，没来。
立秋已过了几天，昨日一场大雨浇透，黏滞的空气终于凉爽了些，聂导赶紧通知明天外出采景，机不可失。
的确机不可失，下过雨的山里别提多舒服了，空气清新，凉爽宜人，走几步就能看见树脚新长出的蘑菇，淙淙清流旁，潮湿的树干上趴着几只蜗牛。
孟瑶左看右看，发现不少人胳膊上都挎着野餐篮，脸上清楚明白地写着“我在郊游”四个大字。
当然，他也没立场说别人，人家带野餐篮来，他带后援团来，一路上以苏涉为首的二十多个帅哥洋洋洒洒跟在后面，有说有笑，递吃递喝，可劲儿地逗他开心，谁见了不得酸一句人生赢家？
不多时，众人来到一片开阔的山谷。
“在这里搭戏台怎么样？”聂导摇着扇子走了一圈后，征求大家的意见。
“可以可以。”
“不错不错。”
“地势平坦。”
“风景如画。”
“就是那边一堆破石雕太难看了，能不能移走？”
聂怀桑一口老血：“我千挑万选看中这么个地方，就是为了这一组废弃石雕景观，移走？我还打算再移几个大石雕过来造景呢。”
有人举手发问：“大石雕？是赤锋尊的作品吗？”
旁边人泼冷水：“咋可能？你知道赤锋尊作品一个要多少钱吗？这穷比剧组根本买不起好吗。”
“但是，聂导不是赤锋尊的弟弟吗？亲情价或许能搞定。”
“那也不会太便宜，雕石头不论如何都是个苦差事，价钱低不了的……”
聂导合上扇子：“我大哥的作品就别想了，不过他弟子的练习作还是有不少的。”
“看看，果然。”
孟瑶凑过去看了看，问怀桑：“这里塔台子的话，是不是要垫高？”
“嗯，”聂怀桑皱眉点头：“最麻烦的就是这个，剧里的这一幕是有很浓的象征意义的，场景必须用石雕一层层摞上去，摞个五六米的尸堆形状，你站在上面演。”
“没问题。”孟瑶拍拍他肩膀：“别担心，车到山前必有路。”
聂怀桑苦笑：“但愿如此吧。”
孟瑶：“需要我做什么吗？”
怀桑仿佛就在等这句话，听罢，一把抱住他：“瑶哥！你终于正视我们眼前的困难了！场景还原我搞不定啊！我尽力了，可我哥他不愿意帮忙啊！一个石雕也不肯借给我啊，还骂我不务正业啊，你帮我劝劝他吧！全靠你了！！”
孟瑶：“……”（OS：为何有种被卖了的感觉？
不远处传来吭哧吭哧挖石头的声音，想必是勤劳的清河弟子们正在那边劳作。一大早进山采石，也是挺辛苦的，孟瑶想了想，决定去慰问一下，悄悄地抱起后援团送的零食跑了。
转过前方路口，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，首先映入眼帘的，是聂明玦的果背。
孟瑶下意识咽了咽口水。
那是一张拥有小麦肤色与刚毅线条的果背，长长的马尾拢到胸前，外衣系在腰间，合适的骨量令肩膀和脊柱魁梧得恰到好处，肌肉结实如铁条，对素描初学者孟瑶来说，这副身躯实在太有吸引力了。
啊，好想画，啊……
孟瑶悄无声息地走上前，像只猫一样，然而聂明玦一瞬间就感知到有人从背后靠近他，凶神恶煞地转过来，手握长刀，眉心皱成一个川字。
下一秒，发现来人是孟瑶，眉头瞬间舒展开来，尽量摆出和颜悦色的表情——虽然看起来依旧很吓人——孟瑶跟了他多年，自然能领会其意：聂宗主此刻很高兴。
孟瑶一直暗戳戳地上瘾于，将这个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快感。
你虐我辱我，看不起我，都没关系，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为我痴狂流泪，为我粉身碎骨在所不惜，看谁玩得得过谁。
孟瑶的眼神黑了一瞬，随即恢复到纯洁又无辜的样子，抱着装零食的箱子走过去，喊了一声：“聂宗主。”
聂明玦清清嗓子，沉声道：“来了？”
“嗯，剧组外出采景，没想到这么巧遇见……”孟瑶轻轻放下箱子：“这些吃的分给弟兄们吧，大家都好辛苦。”
“嗯。”聂明玦首肯，一帮清河弟子鬼叫着冲上来抢吃的。
“近来孟瑶不能在身边照顾，聂宗主过得可好？”孟瑶客套寒暄。
“好。”聂明玦这个钢铁直男一开口就把天聊死了。
孟瑶掏出条手帕，不由分说就给聂明玦擦去额上的汗，收手时柔软的指腹假装漫不经心擦过对方的耳垂。聂明玦一秒坐远了二十公分。
“上次冷泉的事，你生气了？”
“没有。”依旧是直男聊死天。
静默片刻，孟瑶似乎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尴尬氛围，伸手拽了拽聂明玦的衣角：“大哥，我错了。”
聂明玦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直，却依旧坐得笔直，不为所动。
清河弟子们三三两两地席地而坐，分食零食。
苏涉一行人有组织有纪律，就挺辛苦，原地休息了几分钟，扇着“瑶”字应援扇，半晌，苏涉疑惑：“瑶妹哪去了？”
“好像去那边了。”有人指了个方向。
“怎么还没回来？”
“不会有危险吧？去看看。”
应援团拐过路口，就看见一群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坐在地上吃他们带来的零食。
团长苏涉：“……”
众团员：“……”
很多时候，打架就是瞬间爆发的。
“靠！兄弟们上！干他丫的！”
“居然敢吃我们送给瑶瑶的零食！受死！！！”
正吃得嗨的清河弟子们不知发生了何事，抬头就见一群人抱着琴叫骂着冲上来，纷纷起身，提刀格挡。
可惜玩AOE的什么时候怕过这些狂战，瑶瑶后援团摆好阵型，也不上前，苏涉大声指挥着：“乱魄抄警告！”
聂怀桑怕孟瑶搞不定来帮忙，正好撞见这一幕，顿时职业病就犯了，飞奔过来说戏：“等等，等一下，剧情还没到这吧？这是哪一幕？”
没人理他，两边依旧剑拔弩张。
“什么人这么嚣张？砍他丫的！”一名清河弟子率先攻击，提刀就砍，瑶瑶后援团中一人拨琴，弦震带动空气震动，蹦地一声弹开了他的刀。
聂怀桑反应过来，朝后一跳：“卧草，真打架啊？”
“杀啊啊啊！！！”战成一团。
坐在后面的聂瑶二人见打起来了，赶紧跑过来，孟瑶仔细一看竟然是清河弟子跟自己的粉丝在打，顿时哭笑不得，冲进战局，挥舞着双手高声劝道：“住手住手！别打了！”
他冲得贼快，聂明玦胆战心惊地看着小小一个人从几柄刀刃和弦音中间穿过，忍不住出声提醒：“阿瑶，小心！”
孟瑶不知哪来的力气，一把攥住苏涉的手腕：“不能打架，不能打架！”
聂怀桑头顶忽然亮起一个灯泡：“这句台词好生熟悉，继续继续！”
继续什么？孟瑶愣住。
聂怀桑给他题词：“金，金！”
“金……”孟瑶脱口而出：“金光瑶好处都有啥，谁说对了就给他！”然后转向聂导，表情确认：这句？
聂导疯狂点头，朝他竖了个大拇指。
聂明玦立即跨前一步，面无表情脱口而出：“聪明伶俐，勤劳上进，肤白貌美，身娇体软易推倒，上辈子拯救全人类，这辈子才能娶瑶妹！”
孟瑶一愣，这串词，怎么那么像提前背好的？
聂怀桑疯狂鼓掌：“好！大哥说得好！！太棒了！”清河弟子们纷纷鼓掌叫好。
苏涉不干了：“这怎么行？我们瑶妹怎么能这么简单说对就给？我反对这门亲事！”
聂怀桑切一声：“人家郎才女貌天生一对，轮得着你来反对？你算哪根葱？”
孟瑶捂脸，看出来了，今天这场面就是聂怀桑为了帮他大哥追人一手策划的。
最后，借石雕的事还是谈下来了，作为感谢，孟瑶还答应聂明玦要送他一件礼物。
聂明玦临走时，黑着脸弹了一下聂怀桑的脑壳，孟瑶躲在后面偷笑。
聂怀桑扁着嘴摸摸脑门，转身问孟瑶：“话说回来，你的艺名就确定叫金光瑶了？不再考虑一下？”
“嗯，确定了。”
聂怀桑在手心里写着字，暗自忖度：金光瑶、聂明玦，情侣名啊，他对我哥肯定有意思，对不起了蓝二，这场嫂子争夺战，我赢定了。
孟瑶嘴角上扬，暗自忖度：金光善个人渣，你既然不认我，那我就起个跟你一个字辈的名儿，气死你最好。
TBC
